似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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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讲个故事 06


/他能言善辩、神采飞扬,站在舞台光束下自信又坦然,因为少年固执的坚信自己的观点/


辩论赛是在一个周五举办的,学校的大礼堂,满目古老而又庄重的红色布置,校长致辞时说:这不仅是一次辩论赛,更是学校在他们毕业前为他们上的最后一课,之后的二百多天,就完全靠他们自己的意志拼搏。


这无疑是一场精彩的辩论,正反双方你来我往,以丰富的理论知识试图证明己方观点的正确与合理,但是又有些可惜,因为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辩论,刘耀文在里面优秀的太过明显。


少年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自信且坚定地阐述自己的观念,他有理有据,用丰富的知识武装自己,不骄不躁亦没有歇斯底里的想要对方臣服自己,只是平白的、坦然的说着自己的观点。


因为他对自己足够自信。


他坚信法律可以解决一切。


辩论赛的最后,基本所有人都被刘耀文牵着观点走,他赢得很彻底。当总结陈词的最后一个字落下,宋亚轩看见,刘耀文脸上带了一抹释然。


校长坐在主席台,听完了整场辩论,就在众人等着他有什么长篇大论时,他却只是露出一个和善的、包容的笑容。


“比赛结果大家已经看到了,我不多赘述,我想告诉大家的是,生活亦是一场辩论,我们面对着一样的辩题却活出不同的样子,辩论的输赢或许会显而易见,但当我们真正走向社会,就会发现,输赢也许有其他定义,我只希望那时的你们,仍记得今天这场辩论赛,然后做好人生的每一个决定。”


——


辩论赛只是高三生活中一个不轻不重的插曲,校长话中深意象牙塔中的人还无法完全理解,高考仍是此刻生活中的主旋律,所以辩论赛结束,大家也就恢复了日常生活,至于那一场比赛究竟给谁带来怎么样的影响,已是后话。


宋亚轩只记得,比赛结束时天已经擦黑,第二天是周末,所以他和刘耀文谁也没着急,推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


“怎么样,宋亚轩,我厉害吗?”


镇定了一整晚的刘耀文,褪去舞台上的光鲜,如所有十七八岁的少年,在熟悉的人面前才露出一丝骄傲。


像是拿了奖状等人夸奖的孩子。


进入十月,天气渐凉,风吹在身上,少了些许燥热,让人很舒服,一如身边神采飞扬的少年。


“我们文哥,真厉害呀。”宋亚轩像夸奖小孩子一样,夸他,甚至伸手呼噜了一把他前两天才修剪过的头发,刺刺的,有些扎手。


刘耀文被他糊弄小孩子一样的动作弄得有些无语,改用一只手扶着自行车,另一只手去摸他的头发像把便宜占回来。


宋亚轩发现他的意图下意识去挡,俩人本来力气都不小,你来我往自行车便有些不稳,刘耀文急忙去拉往外倒的自行车,宋亚轩去救刘耀文,结果俩人磕磕绊绊竟跟自行车摔做一团。


宋亚轩压在刘耀文身前,双手扶在他的大腿上,手下肌肉紧绷,刘耀文后背被自行车挡着,无路可退,一时间,俩人距离极近,近到刘耀文能看清宋亚轩脸上细小的白色绒毛。


刘耀文不懂,都是男孩子,为什么宋亚轩皮肤嫩成这样。


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暧昧横生,还是身边路过的同学见俩人摔做一团的笑声将凝滞的气氛打破。


宋亚轩借力按着他的大腿起身,然后把刘耀文和自行车也拉了起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被彼此笨拙的模样逗笑了。


“摔疼了没有?”刘耀文问他。


“疼死了。”宋亚轩假装捂着胳膊骗他。“没有一屉小笼包好不了那种。”


刘耀文被他搞坏的模样带的本就不错的心情又好了几分。


“知道了,明天给你送去。”


周末宋亚轩会贪睡一会,都是刘耀文等早点铺收摊了回家时把给宋亚轩留的早饭顺路给他送过去。


宋亚轩已经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照顾。


“记得带备用钥匙,我不想去给你开门。”


“知道了。”


“还要一杯冰豆浆。”


“好……”


少年并肩前行,昏暗的路灯将重叠的身影无限拉长。


——


那一晚宋亚轩带着明早就能吃到刘耀文给自己送的早饭的喜悦入睡。


梦境却又来的猝不及防。


今夜的梦很平和,像是在一个有些简陋的法庭上,原告位坐着一个男人,他的头发打了很多发胶,梳到后面油的发亮,他穿着体面的西装,黑色的丝绸衬衫解了两颗扣子,即使有些年纪,却也洒脱又不羁,他手腕上戴着一块有些古早的手表,男人应该很喜欢,每每说话时总是下意识摩挲表带。


他的视线始终盯着被告席,带着不屑和傲慢。


被告席上坐着一个女人,与男人的光鲜亮丽不同,她穿着土气,头发只用一根头绳低低扎着,黑的发亮。脚上的布鞋甚至带着长途跋涉的泥点,她只坐椅子的前半部分,不安又局促,一双手彼此绞着,搓的有些发红。



原告男人身边坐着他的律师,很年轻,宋亚轩总觉得那个律师的身影很熟悉,却又说不上在哪里见过,他想努力看清他们的脸,可如以往一样,不过徒劳。


这好像已经是庭审的最后阶段,宋亚轩看着男人的律师起身,拿着手里的文件侃侃而谈,自信且坚定,而女方的律师越听越面露颓色。


这场官司,女人输了。


宣判结束,男人趾高气昂走到女人面前说了什么,女人跪下求他,却得不到男人一丝怜悯,他觉得女人脏,把她的手从自己西装上扒拉掉,啐了一口走了。


男人的律师就站在一旁,他的眼里好像带了些不可置信,他看着女人脆弱的样子震惊又怜悯。


可他无能为力,他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直到有一个小男孩上前扶起女人,女人看到小男孩后擦掉了眼泪,似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模样,她在小男孩的搀扶下往外走。


小男孩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律师,对视足足三秒,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过了头。


宋亚轩就这样以旁观的角度看完了整场戏,他不知道自己在这场梦中是怎样的身份,他只觉得无措、茫然,又窒息。


不似以往被掐住脖子的窒息,只是有什么压在身上,沉重的让他喘不过气。然后他看到了血。


很多很多血,流满了整个破败的地面,他躲在房间一角,他想避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液往他脚边流,避不开,躲不掉。


就在血要碰到他的脚的时候,宋亚轩被人从梦境中唤醒。


然后看到了刘耀文满是担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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