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散

【文轩】讲个故事 07

/如果我喜欢你呢，你会为我改变原则吗/

宋亚轩在看到刘耀文那一刻，仿佛看到了救星，他将自己从满目的鲜血中救出。

宋亚轩胸口起伏，惊恐未定，睁大眼睛喘着粗气。

刘耀文上次见他这样惶恐还是问自己有烟吗那次。

“还好吗？”

刘耀文带着早点来找他，一进屋就叫了宋亚轩几声，却都没得到回应，所以才进他房间想看看他是不是在偷懒，结果就看到他在被子里慌乱的缩成一团的样子，嘴里还喃喃着别过来别过来。

他想，宋亚轩应该是做噩梦了。

伸手轻轻摸了摸宋亚轩的头发。

老人讲：摸摸毛吓不着，刘耀文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还是用这样笨拙的办法安慰着受了惊吓的人。

宋亚轩看着在上方温柔安抚自己的人，突然就知道梦里的那个律师像谁了。

“刘耀文……”宋亚轩叫了他一声，嗓子有些嘶哑。

“我在呢。”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这次的梦境太过清晰，宋亚轩觉得自己有些分不清虚实。

刘耀文没回答，只静静等他说。

他站在宋亚轩床边，因为礼貌并未坐到床上，刚才去摸宋亚轩头发时稍微弯了腰，所以此刻他正把宋亚轩圈在自己的领地里，入眼的全是宋亚轩好看的上目线。

“如果，有一天我站在法律的对面，你会选法律还是我？”

梦里那个律师冷酷的身影让宋亚轩记忆太深，刘耀文太像那个人了，梦境虽是虚幻，可宋亚轩总觉得，未来某一天，刘耀文也会变成那样的人。

这是无端的诬陷，可宋亚轩止不住乱想，他想要刘耀文一个答案。

刘耀文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他并未怀疑宋亚轩问题的古怪，反而认真的思考着他给自己出的选择题。

法律和宋亚轩，他会选谁？

答案有些残忍，刘耀文看着宋亚轩，不忍开口。

宋亚轩何其聪明，一下便看出他眼中的坚定和愧疚。

刘耀文会选择法律。

可是，他并不死心。

他在刘耀文的注视中掀开被子，抬手环住他的，吻了他的嘴角。

“如果，这样呢，你还会坚持自己的选择吗？”

如果，我喜欢你，在我和你的原则冲突时，你会做何选择？

宋亚轩的唇很软，他坐在床上搂着自己，盯着自己的双眼委屈又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一触即分的轻吻却点燃刘耀文所有的不理智。

刘耀文没想过，自己会对另一个人动如此疯狂的心思。

他盯着宋亚轩的嘴角，控制不住自己游走的思绪。

宋亚轩不给他退却的机会，他步步紧逼。

“刘耀文，你犹豫了。”

一丝窃喜和莫名的报复快感自心底流出，宋亚轩为自己动摇了他的信念沾沾自喜。

被人戳破心思，刘耀文有些气急败坏，又有些无可奈何。

唯一的情绪发泄出口便是眼前这个扰乱所有理智的人。

刘耀文对着他的唇压下去，加深了宋亚轩刚刚蜻蜓点水般的吻。

他在接吻中任由思绪游离。

他说：宋亚轩，你别搞我心态了

然后吻的越发炙热。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末清晨，两个少年在未拉紧的窗帘漏进的晨光中，放肆的吻做一团，不知道消除的到底是谁的焦虑……

——

刘耀文和宋亚轩恋爱了。

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梦、一个直白热烈的吻。

刘耀文自行车后座的位置彻底成了宋亚轩的专属，原本压着少年飞扬衣角的动作变成整个手臂环在他的腰间。

他们亲密的合理又自然。

高三的最后半年，宋亚轩每天早上都去早点铺，吃一份刘耀文帮他选的早餐，每每他吃完，刘耀文也收拾好所有东西，然后宋亚轩会拿着装好的早点坐上刘耀文的自行车后座，搂着他的腰，被他平稳的、安全的带到学校。

他们始终是同桌，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会在午睡时在桌下偷偷牵手，抑或在某个停电的晚自习，趁着光线昏暗，在热闹的人群中吻住彼此。

他们总是很有默契，所以会在光暗下那一瞬间都靠向彼此，急切的想要感受对方的气息。有时牙齿会磕到嘴唇，却给这份甜蜜带来一丝愉悦。

宋亚轩仍旧会做梦，梦到破旧的小镇，梦到有人指指点点的话语，梦到自己在梦境里越发孤僻，可他没再梦到过那个律师，也没再梦到过那个与他度过荒诞夜晚的男人。

18岁的宋亚轩，陪着18岁的刘耀文，走过了他绚烂的、多彩的有着至高梦想并为此努力拼搏的高三。

宋亚轩既是参与者，又像旁观者，他看着刘耀文为自己的律师梦努力，少年坚韧，满目都是理想和未来。

然后刘耀文最终得偿所愿，他成了那一届的高考状元，如愿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的法律专业。

他是父母和老师眼中的骄傲，有着所有朋友艳羡的未来。

只有宋亚轩，在刘耀文离梦想越来越近时，却感觉剥离，好像刘耀文离成功越近，他就离不幸更近。

宋亚轩常常陷入游离状态，像是有谁在远方呼唤自己。

可是看到刘耀文时，又能在他的怀抱和亲吻里找到存在的意义。

然后宋亚轩跟着刘耀文一起去了首都，刘耀文上大学的地方。

在那里，陪着他开始了另外的故事……